北史卷七一包養網站比較 齊本紀中第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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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顯祖文宣天子諱洋,字子進,神武第二子,文襄之母弟也。武明太后初孕帝,每夜有赤光照室,太后私怪之。及產,命之曰侯尼于。鮮卑言有相子也。以生於晉陽,一名晉陽樂。時神武室如懸磬,后與親姻絕對,共憂冷餒。帝生始數月,尚未能言,欻然曰:「得活。」太后及擺佈年夜驚,不敢言。

  及長,玄色,年夜頰兌下,鱗身重踝,瞻視核定,欠好把玩簸弄,深沈有年夜度。晉陽有沙門,乍愚乍智,時人意外,呼為阿禿師。太后見諸子焉,歷問祿位。至帝,再三舉手指天罷了,口無所言,見者異之。神武嘗從諸子過鳳陽門,有龍在上,唯神武與帝見之。

  內雖明敏,貌若缺乏,文襄每嗤之曰:「此人亦得貧賤,相法亦何由可解。」神武以帝貌陋,神彩不甚發揚,曾問以時勢,帝略有所辨,儻語一事,必得事衷。又嘗令諸子,各使理亂絲,帝獨抽刀斬之,曰:「亂者須斬。」神武認為然。又各配兵四出,而使彭樂率甲騎偽攻之,文襄等怖撓,帝勒眾與彭樂相格,樂免冑言情,猶禽之以獻。由是神武稱異之,謂長史薛琡曰:「此兒認識過吾。」琡亦私怪之。幼時,師事范陽盧景裕,默識過人,未嘗有所自明,景裕不克不及測也。天平二年,封太原郡公,累遷尚書左僕射。後從文襄行過遼陽山,獨見天門開,餘無人見者。

  武定五年,神武崩,猶祕喪事,眾情疑駭。帝雖內嬰巨痛,外若平凡,情面頗安。魏帝授帝尚書令、中書監、京畿年夜都督。

  七年八月,文襄遇賊,帝在城東雙堂,事出匆急,表裡震駭。帝臉色不變,指麾部門,自臠斬群賊而漆其首,祕不發喪。徐言奴反,年夜將軍被傷,無年夜苦也。那時表裡,莫不驚奇。乃諷魏朝立皇太子,因以年夜赦。乃赴晉陽總庶政。帝內雖明察,外若不了,老臣老將皆輕帝。於是帝推誠接下,務從寬厚,事有未便者咸蠲省焉,群情始服。

  八年正月辛酉,魏帝為文襄舉哀於東堂。戊辰,詔進帝位使持節、丞相、都督中外諸軍、錄尚書事、年夜行臺、齊郡王,食邑一萬戶。三月庚申,又進封齊王,食冀州之勃海、長樂、安德、武邑、瀛州之河間五郡,邑十萬戶。帝自居晉陽,睡房每夜有光如晝。既為王,夢人以筆點己額。旦日,以語館客王曇哲,曰:「吾其退乎?」曇哲拜賀曰:「王上加點為主,當進也。」

  蒲月辛亥,帝如鄴。光州獲九尾狐以獻。甲寅,魏帝遣兼太尉彭城王韶、司空潘相樂奉冊,進帝位相國,總百揆,以冀州之勃海、長樂、安德、武邑、瀛州之河間、高陽、章武、定州之中山、常山、博陵十郡,邑二十萬戶,加九錫殊禮,齊王如故。丙辰,魏帝退位別宮,又使兼太尉彭城王韶、兼司空敬顯雋奉冊禪位,致璽書於帝,并奉天子璽綬,禪代之禮,一依唐、虞、漢、魏故事。帝累表固辭,詔不許。於是尚書令高隆之率百僚勸進。

  天保元年夏蒲月戊午,天子即位於南郊,升壇,柴燎告天。是日,鄴下獲赤雀,獻于郊所。事畢還宮,御太極前殿,年夜赦,改元。百官進兩年夜階,六州緣邊職人三年夜階。自魏孝莊已後,百官盡祿,至是復給焉。己未,詔封魏帝為中山王。追尊皇祖文穆王為文穆天子,皇祖妣為文穆皇后,皇考獻武王為獻武天子,皇兄文襄王為文襄天子。命有司議祖宗以聞。辛酉,尊王太后為皇太后。乙丑,降魏朝冊封各有差;〔一〕其信都從義,及宣力霸朝者,又西來人,并武定六年以來南來投化者,不在降限。辛未,遣年夜使於四方察看風氣,問人疾苦。甲戌,遷神主於太廟。

  六月辛巳,詔改封崇聖侯孔長為恭聖侯,邑一百戶,以奉孔子祀,并下魯郡,以時修葺古剎。又詔:吉兇車服軌制,各為等差,具立條式,使儉而獲中。分遣使人致祭於五岳、四瀆,其堯祠、舜廟下及孔父、老君等載於祀典者,咸秩罔遺。又詔:冀州之勃海、長樂二郡,先帝始封之國,義旗初起之地;并州之太原、青州之齊郡,霸朝地點,王命是基。正人有作,貴有良心,齊郡、勃海,可並復一年,長樂復二年,太原復三年。

  壬午,詔故太傅孫騰、故太保尉景、故年夜司馬婁昭、故司徒高敖曹、故尚書左僕射慕容紹宗、故領軍萬俟干、故定州刺史段榮、故御史中尉劉貴、故御史中尉竇泰、故殷州刺史劉豐、故濟州刺史蔡雋等,並擺佈先帝,經贊皇基,或不幸早殂,或隕身王事,可遣使者就墓致祭,并撫問老婆。又詔封宗室,太尉高岳為清河王,太保高隆之為平原王,開府儀同三司高回彥為平秦王,徐州刺史高思宗為上洛王,營州刺史高長弼為廣武王,兼武衛將軍高普為武興王,兼武衛將軍高子瑗為平昌王,兼北中郎將高顯國為襄樂王,前太子庶子高叡為趙郡王,揚州縣建國公高孝緒為脩城王。又詔封元勳,太師厙狄干為章武王,年夜司馬斛律金為咸陽王,并州刺史賀拔仁為安寧王,殷州刺史韓軌為安德王,瀛州刺史可朱渾道元為扶風王,司徒公彭樂為陳留王,司空公潘相樂為河東王。癸未,詔封諸弟,青州刺史浚為永安王,尚書左僕射淹為平陽王,定州刺史浟為彭城王,儀同三司演為常山王,冀州刺史渙為上黨王,儀同三司淯為襄城王,儀同三司湛為長廣王,湝為任城王,湜為高陽王,濟為博陵王,凝為新平王,潤為馮翊王,洽為漢陽王。丁亥,詔立王子殷為皇太子,王后李氏為皇后。庚寅,詔以太師厙狄干為太宰,司徒彭樂為太尉,司空潘相樂為司徒,開府儀同三司司馬子如為司空。己亥,以皇太子初進東宮,赦畿內及并州逝世罪已下,降餘州逝世罪己下囚。

  秋七月辛亥,尊文襄妃元氏為文襄皇后,宮曰靜德。又封文襄子孝琬為河間王,孝瑜為河南王。乙卯,以尚書令、平原王隆之為錄尚書事,〔二〕尚書左僕射、平陽王淹為尚書令,改御史中尉還為中丞。詔魏御府一切珍異雜綵常所不給人者,悉送內後園,以供七日宴賜。

  八月,詔郡國修立黌序,廣延髦俊,敦述儒風。其國子先生,亦照舊銓補。往者文襄天子所運蔡邕石經五十二枚,移置學館,順次修立。又詔求婉言正諫之士,待以不次;命牧人之官,廣勸農桑。庚寅,詔曰:「朕以虛薄,嗣弘王業,思所以贊揚盛績,播之萬古。雖史官執筆,有聞無墜,猶恐緒言遺美,時或未書。在位王公、文武鉅細,降及庶人,爰至僧徒,或親奉音旨,或承傳旁說,凡可載之典籍,悉條封上。」甲午,詔曰:「魏世議定麟趾格,遂為通制,訴訟施用,猶未盡善。群官可更論討新令。未成之間,仍以舊格從事。」

  玄月癸丑,以領東夷校尉、遼東郡建國公、高麗王成為使持節、侍中、驃騎年夜將軍、領護東夷校尉,王、公如故。丁卯,詔以梁侍中、使持節、假黃鉞、都督中外諸軍事、年夜將軍、承制邵陵王蕭綸為梁王。庚午,幸晉陽。是日,皇太子進居冷風堂,監國。

  冬十月己卯,法駕,御金輅,進晉陽宮,朝皇太后於內殿。辛巳,曲赦并州太原郡晉陽縣及相國府四獄囚。乙酉,以特進元韶為尚書左僕射,〔三〕并州刺史段韶為右僕射。壬辰,罷相國府,留馬隊、外兵曹,各立一省,別掌秘密。

  十一月,周文帝帥師至陝城,分騎北度至建州。甲寅,梁湘東王蕭繹遣使朝貢。丙寅,帝親戎出次城東,周文帝見軍容嚴盛,歎曰:「高歡不逝世矣!」遂凱旅。

  十仲春辛丑,車駕至自晉陽。

  是歲,高麗、蠕蠕、吐谷渾、庫莫奚並遣使朝貢。

  二年春正月丁未,梁湘東王蕭繹包養網遣使朝貢。辛亥,祀圓丘,以神武天子配。癸亥,親耕籍田。乙丑,享太廟。仲春壬辰,太尉彭樂謀反,伏法。三月丙午,襄城王淯薨。己未,詔梁承制湘東甜心寶貝包養網王繹為梁使持節、假黃鉞、相國,建梁臺,總百揆、承制梁王。庚申,司空司馬子如坐事免。是月,梁交、梁、義、新四州刺史,各以地內附。西魏文帝崩。

  夏四月壬辰,梁王蕭繹遣使朝貢。六月庚午,以前司空司馬子如為太尉。

  秋七月己卯,改顯陽殿還為昭陽殿。辛卯,改殷州為趙州以避太子之諱。是月,侯景廢梁簡文帝,立蕭棟為主。〔四〕玄月壬申,免諸伎作屯牧正色役隸之徒為白戶。癸巳,行幸趙、定二州,因至晉陽。

  冬十月戊申,起宣光、建始、嘉福、仁壽諸殿。庚申,蕭繹遣使朝貢。丁卯,文襄天子神主進于廟。十一月,侯景廢梁主棟,僭即偽位於建鄴,自稱曰漢。十仲春,中山王殂。

  是歲,蠕蠕、室韋、高麗並遣使朝貢。

  三年春正月丙申,帝親討庫莫奚於代郡,年夜破之,以其口配山東為蒼生。仲春,蠕蠕主阿那瑰為突厥所破,瑰他殺。其太子菴羅辰及瑰從弟登注俟利、〔五〕登注子庫提並擁眾來奔。蠕蠕餘眾立注次子鐵伐為主。辛丑,契丹遣使朝貢。三月戊子,詔清河王岳、司徒潘相樂、行臺辛術帥師南伐。癸巳,詔進梁王蕭繹為梁主。

  夏四月壬申包養,西北道包養管道行臺辛術於廣陵送傳國八璽。甲申,以吏部尚書楊愔為尚書右僕射。六月已亥,清河王岳等凱旅。乙卯,車駕幸晉陽。

  冬十月乙未,次黃櫨嶺。仍起長城,北至社于戌,四百包養軟體餘里,立三十六戍。十一月辛巳,梁主蕭繹即位於江陵,是為元帝,遣使來聘。十仲春壬子,車駕還宮。戊午,幸晉陽。

  是歲,西魏廢帝元年。

  四年春正月丙包養網心得子,山胡圍離石戍,帝親討之。未至而逃,因巡三堆戍,年夜狩而旋。戊寅,庫莫奚遣使朝貢。自魏末用永安錢,又稀有品,皆輕濫,己丑,鑄新錢,文曰常平五銖。仲春,送蠕蠕鐵伐父登注及子庫提還北。鐵伐尋為契丹所殺,國人復立登注為主,仍為其年夜人包養網阿富提等所殺,國人復立庫提為主。

  夏四月,車駕還宮。戊午,東北有高聲如雷。蒲月庚午,校獵於林慮山。戊子,還宮。六月甲辰,章武王厙狄干薨。

  秋,北巡冀、定、幽、安,仍北討契丹。冬十月丁酉,車駕至平州,遂西道趣長塹。甲辰,帝步踰山嶺,為士卒先,指麾奮擊,年夜破契丹。是行也,帝露頭袒身,日夜不息,行千餘里,唯食肉飲水,氣色彌厲。丁巳,登碣石山,臨滄海。十一月己未,帝自平州還,遂如晉陽。閏月壬寅,梁人來聘。

  十仲春己未,突厥復攻蠕蠕,蠕蠕舉國來奔。癸亥,帝北討突厥,迎納蠕蠕。乃廢其主庫提,立阿那瑰子菴羅辰為主,置之馬邑川。追突厥於朔方,突厥請降,許之而還。自是進獻接踵。

  五年春正月癸丑,帝討山胡年夜破之,男人十二已上皆斬,男子及幼弱以賞軍士,遂平石樓。石樓盡險,自魏代所不克不及至。於是遠近山胡,莫不懾伏。是役也,有都督戰傷,其什長路暉禮不克不及救,帝命刳其五躲,使九人分食之,肉及穢惡皆盡。自是始行威虐。是月,周文帝廢西魏帝而立齊王廓,是為恭帝。

  三月,蠕蠕菴羅辰叛,帝親討年夜破之,辰父子北遁。太保賀拔仁坐違緩,拔其髮,免為庶人,使負炭輸晉陽宮。

  夏四月,蠕蠕寇肆州。丁巳,帝自晉陽討之,至恒州。時虜騎散走,雄師已還,帝帥麾下二千餘騎為殿,夜宿黃瓜堆。蠕蠕別部數萬騎,扣鞍而進,四面圍逼,帝安睡,黎明方起,臉色自如,指畫軍形,潰圍而出。虜走,追擊之,伏尸二十里,獲菴羅辰老婆、生口三萬餘。蒲月丁亥,地豆干、契丹並遣使朝貢。丁未,北討蠕蠕,又年夜破之。六月,蠕蠕遠遁。

  秋七月戊子,肅慎遣使朝貢。壬辰,降罪人。庚戌,至自北伐。八月庚午,以司州牧、清河王岳為太保,以安德王韓軌為年夜司馬〔六〕,以扶風王可朱渾道元為年夜將軍,以司空尉粲為司徒,以太子少師侯莫陳相為司空,以尚書令、平陽王淹為錄尚書事,以常山王演為尚書令,以上黨王渙為尚書右僕射。丁丑,行幸晉陽。辛巳,錄尚書事、平原王高隆之薨。封冀州刺史段韶為平原王。是月,詔常山王演、上黨王渙、清河王岳、平原王段韶率眾於洛陽東北築伐惡城、新城、嚴城、河南城四鎮。玄月,帝親身臨幸,欲乃至西師。西師不出,乃如晉陽。

  冬十月,西魏攻下江陵,殺梁元帝。梁將王僧辯在建業,推其晉安王蕭方智為太宰、都督中外諸軍事、承制置百官。十仲春庚申,車駕北巡,至達速嶺,親覽山水險峻,將起長城。

  是歲,西魏恭帝元年。

  六年春正月壬寅,清河王岳度江,剋夏首。梁司徒、郢州刺史陸法和請降。詔以梁貞陽侯蕭明為梁主,遣尚書右僕射、上黨王渙送之江南。仲春甲子,以陸法和為使持節、都督十州諸軍事、太尉、年夜都督、東北道年夜行臺。三月丙戌,上黨王渙剋東關,斬包養網梁將裴之橫。丙申,車駕至自晉陽。封文襄二子,孝珩為廣寧王,延宗為安德王。戊戌,帝臨昭陽殿決獄。是月,發孀婦以配軍士築長城。

  夏蒲月,蕭明進于建業。六月甲子,河東王潘相樂薨。壬申,帝親討蠕蠕。甲戌,諸軍年夜會祁連池。乙亥,出塞,至厙狄谷,百餘里無水泉,六軍渴乏,俄而年夜雨。

  秋七月己卯,帝頓白道,留輜重,親率輕騎五千,追蠕蠕。壬午,及之懷朔鎮。帝躬犯矢石,頻年夜破之,遂至沃野。壬辰,還晉陽。玄月己卯,車駕至自晉陽。

  冬十月,梁將陳霸先襲殺王僧辯,廢蕭明,復立蕭方智為主。辛亥,行幸晉陽。十一月,梁秦州刺史徐嗣徽、南豫州刺史任約等襲據石頭城,並以州內附。壬辰,年夜都督蕭軌帥眾至江,遣都督柳達摩等度江,鎮石頭。己亥,太保、清河王岳薨。柳達摩為霸包養app先攻逼,以石自頭降。

  是歲,高麗、庫莫奚並遣使朝貢。詔發夫一百八十萬人築長城,〔七〕自幽州北夏口,西至恒州,九百餘里。

  七年春正月辛丑,封司空侯莫陳相為白水郡王。車駕至自晉陽。於鄴城西馬射,年夜集眾庶不雅之。仲春辛未,詔常山王演即是冷風堂讀尚書奏案,論定得掉,帝親決之。三月丁酉,年夜都督蕭軌等帥眾濟江。

  夏四月乙丑,儀同三司婁叡討魯陽蠻,年夜破之。丁卯,造金華殿。蒲月,漢陽王洽薨。帝以肉為斷慈,遂不復食。

  六月乙卯,蕭軌等與梁師戰於鍾山西,遇霖雨掉利,軌及都督李希光、王敬寶、西方老、軍司裴英起並沒,士卒還者十二三。乙丑,梁湘州刺史王琳獻馴象。

  秋七月。乙亥,周文帝殂。是月,發山東孀婦二千六百人配軍士,〔八〕有夫而濫奪者十二三。十一月壬子,併省州三,郡一百五十三,縣五百八十九,鎮三,戍二十六。十仲春庚子,魏恭帝退位於周。

  是歲,庫莫奚、契丹遣使朝貢。修廣三臺宮殿。先是,自西河總秦戍築長城東至海,前後所築,工具凡三千餘里,六十里一戍,〔九〕其關鍵置州鎮凡二十五所。

  八年春三月,年夜熱,人或暍逝世。

  夏四月庚午,詔禁取蝦蟹蜆蛤之類,唯許私人打魚。乙酉,詔公私禁取鷹鷂。以太師、咸陽王斛律金為右丞相,以前年夜將軍、扶風王可朱渾道元為太傅,以開府儀同三司賀拔仁為太保,尚書令、常山王演為司空、錄尚書事,以長廣王湛包養為尚書令,〔一0〕以尚書右僕射楊愔為左僕射,以并省尚書右僕射崔暹為右僕射,〔逐一〕以上黨王渙為錄尚書事。是月,帝在城東馬射,敕京師士女悉赴不雅,不赴者,罪以軍法,七日乃止。蒲月辛酉,冀州人劉向於鄴謀逆,黨與皆伏法。

  秋八月己巳,庫莫奚遣使朝貢。庚辰,詔丘郊禘祫時祭,皆市取少牢,不得刲割,有司監督,必令豐備;農社、先蠶,酒肉罷了;雩、禖、風、雨、司人、司祿、靈星雜祀,果餅酒脯。唯當務盡誠敬,義同如在。辛巳,制榷酤。自夏至玄月,河北六州、河南十三州、畿內八郡年夜蝗,飛至鄴,蔽日,聲如風雨。甲辰,詔本年遭蝗處,免租。

  冬十月乙亥,梁主蕭方智退位於陳。陳武帝遣使稱藩朝貢。

  是歲,周閔帝元年。周冢宰宇文護殺閔帝而立明帝,又改元焉。初於長城內築重城,庫洛拔而東,至於塢紇戍,凡四百餘里。

  九年春仲春丁亥,降罪人。己丑,詔燎野限以仲冬,不得他時行火,損蟲豸草木。三月丁酉,車駕至自晉陽。

  夏四月辛巳,年夜赦。是月,北豫州刺史司馬消難以城叛于周。年夜旱,帝以祈雨不降,毀西門豹祠,掘其冢。蒲月辛丑,以尚書令、長廣王湛為錄尚書事,以驃騎年夜將軍、平秦王回彥為右僕射。甲辰,以前左僕射楊愔為尚書令。六月乙丑,帝自晉陽北巡。己巳,至祁連池。戊寅,還晉陽。是夏,山東年夜蝗,差人夫捕而坑之。

  秋七月辛丑,給畿內白叟劉奴等九百四十三人版職及杖帽,各有差。戊申,詔趙、燕、瀛、定、南營五州,及司州廣平、清河二郡,往年螽澇損田,兼春夏少雨,苗稼薄者,免本年租稅。八月乙丑,車駕至自晉陽。甲戌,行幸晉陽。先是,發丁匠三十餘萬人營三臺於鄴,因其舊基而高博之,年夜起宮室及遊豫園。至是,三臺成。改銅爵曰金鳳,金武曰聖應,〔一二〕冰井曰崇光。

  冬十一月甲午,車駕至自晉陽。登三臺,御乾象殿,朝宴群臣。以新宮成,丁酉,年夜赦表裡,文文官並進一年夜階。丁巳,梁湘州刺史王琳遣使請立蕭莊為梁主,仍以江州內屬,令莊居之。十仲春癸酉,詔以梁王蕭莊為梁主,進居九派。戊寅,太傅以可朱渾道元為太師,以司徒尉粲為太尉,以冀州刺史段韶為司空,以錄尚書事、常山王演為年夜司馬,以錄尚書事、長廣王湛為司徒。起年夜莊重寺。

  是女主角萬雨柔是嘉賓中唯一的年輕女演員,旁邊還有一歲,殺永安王浚、上黨王渙。

  十年春正月戊戌,以司空侯莫陳相為年夜將軍。辛丑,太尉長樂郡公尉粲、肆州刺史濮陽公婁仲遠並進爵為王。甲寅,行幸遼陽甘露寺。仲春丙戌,帝於甘露寺禪居深不雅,唯軍國年夜政奏聞。三月戊戌,以侍中高德正為尚書右僕射。丙辰,車駕至自遼陽。是月,梁主蕭莊至郢州,遣使朝貢。

  夏閏四月丁酉,以司州牧、彭城王浟為兼司空,以侍中、高陽王湜為尚書左僕射。乙巳,以兼司空、彭城王浟為兼太尉,攝司空事,封皇子紹廉為長樂王。蒲月癸未,誅始平公元世、〔一三〕東平公元景式等二十五家,制止特進元韶等十九家。尋並誅之,男人無少長皆斬,所殺三千人,並投漳水。

  六月,陳武帝殂。

  秋八月戊戌,封皇子紹義為廣陽王。以尚書右僕射、河間王孝琬為左僕射。癸卯,詔諸甲士,或有父祖改姓冒進元氏,或假託攜認,妄稱姓元者,不問世數遠近,悉聽改復本姓。是月,殺左僕射高德正。玄月己巳,行幸晉陽。

  冬十月甲午,帝暴崩於晉陽宮德陽堂,時年三十一。遺詔,喪事一從儉省,喪月之斷,限以三十六日,嗣子百僚,表裡遐邇,奉制割情,悉從公除。癸卯,發喪,歛於宣德殿。十一月辛未,梓宮還鄴。十仲春乙酉,殯於太極前殿。乾明元年仲春丙申,葬於武寧陵,諡曰文宣帝,廟號顯祖。〔一四〕

  帝沈敏有遠量,外若不遠,內鑒甚明。文襄年長英秀,神武特所愛重,百僚承風,莫不震懼。而帝善自晦跡,言不出口,恒自貶退,言咸服從,故深見輕,雖家人亦認為不及。文襄嗣業,帝以次長見猜嫌,帝后李氏色美,每預宴會,容貌遠過靖德皇后,文襄彌不服焉。帝每為后私營服翫,小佳,文襄即令逼取。后恚,有時未與。帝笑曰:「此物猶應可求,兄須,何容吝。」文襄或愧而不取,便恭受,亦無飾讓。每退朝還第,輒閉閤默坐,雖對老婆,能鎮日不言。或袒跣奔躍,后問其故,對曰:「為爾漫戲。」此蓋習勞而不願言也。所寢至夜曾有光,巨細可察,后驚告帝,帝曰:「慎勿妄語。」自此唯與后寢,侍御皆令出外。

  文襄崩,祕不發喪,厥後漸露,魏帝竊謂擺佈曰:「包養網年夜將軍此殂,似是天意,威權當回王室矣。」及帝將赴包養甜心網晉陽,親進辭謁於昭陽殿,從者千人,居前持劍者十餘輩。帝在殿下數十步立,而衛士升階已二百許人,皆攘袂扣刃,若對嚴敵。帝令主者傳奏,須詣晉陽,言訖,再拜而出。魏帝掉色,目送帝曰:「此人似不克不及見容,吾不知逝世在何日。」及至并州,慰諭將士,措辭款實。眾皆悵然,曰:「誰謂左僕射翻不減令公。」令公即指文襄也。

  時訛言上黨出聖人,帝聞之,將徙一郡。而郡人張思進上言,殿下生於南宮,坊名上黨,便是上黨出聖人,帝悅而止。先是兒歌曰:「一束藁,兩端然,河濱羖屆飛上天。」藁然兩端,於文為高;河濱羖屆為水邊羊,指帝名也。於是徐之才盛陳宜受禪。帝曰:「先父亡兄,好事這般,尚終北面,吾又何敢當。」之才曰:「正為不及父兄,須早升九五,如其不作,人將生心。且讖云『羊飲盟津角拄天』,盟津水也,羊飲水,王名也,角拄天,年夜位也。又陽平郡界面星驛傍有洪流,土著土偶罕見群羊數百,立臥此中,就視不見,事與讖合,願王勿疑。」帝以問高德正,德正又同意之,於是始決。乃使李密卜之,遇年夜橫,曰:「年夜吉,華文帝之卦也。」〔一五〕帝乃鑄象以卜之,一寫而成。使段韶問斛律金於肆州,金來朝,深言不成,以鎧曹宋景業首陳符命,〔一六〕請殺之。乃議於太后前。太后謂諸貴曰:「我兒獰直,必自無此意,直高德正樂禍,教之耳。」帝意決,乃整兵而東。使高德正之鄴,諷喻公卿,莫有應者。司馬子如逆帝於遼陽,固言未可。杜弼亦抱馬諫,帝欲還,尚食丞李集曰:「此行事非小,而言還?」帝偽言使向東門殺之,而別令賜絹十疋。四月,夜,禾生於魏帝銅研,旦長數寸,有穗。蒲月,帝復東赴鄴,令擺佈曰:「異言者斬。」是月,光州獻九尾狐。帝至鄴城南,召進,并齎板策。旦,高隆之投刺曰:〔一七〕「用此作甚?」帝作色曰:「我自作事,若欲族滅耶!」隆之謝而退。於是乃作圓丘,備法物,草禪讓事。

  及登極之後,神明轉茂,外柔內剛,果於斷割,人莫能窺。又特明吏事,留意政術,簡靖寬和,坦於任使,故楊愔等得盡於匡贊,朝政粲然。兼以法馭下,不避顯貴,或有違犯,不容勳戚,表裡莫不寂然。至於軍國機策,獨決懷抱,規謀宏遠,有人君粗略。又以三方鼎立,繕甲練兵,擺佈宿衛,置百保軍士。每臨行陣,親當矢石,鋒刃交代,唯恐前敵未幾。屢犯艱厄,常致剋捷。嘗追及蠕蠕,令都督高阿那肱率騎數千,塞其走道。時虜軍猶盛,五萬餘人。肱以兵少請益,帝更減其半騎。那肱奮擊,遂年夜破之。虜主踰越巖谷,僅以身免。都督高元海、王師羅並無技藝,先稱怯弱,一旦比武,有踰驍壯。嘗於東山游宴,以關隴未平,投盃大怒,召魏收於前,立為聖旨,宣示遠近,將事西行。是歲,周文帝殂,西人震恐,常為度隴之計。

  既撻伐四剋,威振戎夏,六七年後,以功業自矜,遂留情耽湎,肆行淫暴。或躬自鼓舞,歌謳不息,從旦徹夜,以夜繼晝。或裸露形體,塗傅粉黛,散髮胡服,雜衣錦綵,拔刃張弓,游行巿肆。勳戚之第,旦夕臨幸。時乘鹿車、白象、駱駝、牛、驢,並不施鞍勒。或盛暑炎赫,日中暴身,寒冬冰冷,往衣馳走,從者不包養網勝,帝居之自如。街坐巷宿,處處游行。多使劉桃枝、崔季舒負之而行。或擔胡鼓而拍之。親戚貴臣,擺佈近習,隨從錯雜,無復差等。徵集淫嫗,悉往衣裳,分付從官,旦夕臨視。或聚棘為馬,紐草為索,逼遣乘騎,牽引往來來往,流血灑地,認 TC: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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